正文:他没有像现今许多歌星是靠演唱影视插曲或流行歌曲成名的,他始终牢记自己是名党员、军人。他多年来专心致志地演唱部队歌曲,以《小白杨》、《想家的时候》、《说句心里话》、《一二三四歌》等一大批军旅歌曲赢了军内外亿万观众的心,被部队官兵亲切地称为“战士歌唱家”……
从小就梦想当兵
今年40岁阎维文,是山西平遥人,已有25年军龄。每当谈起这些,淳朴的阎维文总是满脸充满惬意地笑着说:“我是一个老兵。”小时候,阎维文就对当兵情有独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军装。他在放学的路上,看到开来的军车,就会情不自禁地向解放军叔叔招手。一次车上的人向他招了招手,他连蹦带跳地跑回家向妈妈说:“今天解放军叔叔向我招了手,长大了我也要当解放军。”妈妈疼爱地看一眼儿子,长长地叹口气。此时的小维文还不懂妈妈叹息的真正原因,后来才逐渐明白了“家庭出身不好”的巨大压力。1962年,由于阎维文“家庭出身不好”的原因,他和妈妈、姐姐的户口都从太原市迁到了老家平遥县农村,幼小的维文在村里和姐姐半天上学,半天帮妈妈干活,生活非常艰苦。过惯了城市生活的阎维文和姐姐面对每天要吃的干枣加玉米面饭很不习惯,开始几天经常拉稀……偶尔,妈妈到5里之外的小铺子买上了两个烧饼,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带回家里。白天不敢吃,待到夜深人静时,妈妈才将他和姐姐叫醒“改善生活”。那年月,村里经常开会,每到夜晚,乡亲们聚在树下,看着汽灯下的支书或队长不厌其烦地讲这讲那,听得人们直打哈欠。村干部见到这种情况,提出唱语录歌曲和革命歌曲,以此提提精神。每当这时,阎维文和姐姐就大大方方站出来,为乡亲们朗诵语录和演唱歌曲。小维文的演唱,常常换来乡亲们热烈的掌声……
艰苦的生活环境,铸就了阎维文坚韧执著的性格;无数次的村中演唱,锻炼了阎维文的歌喉,激发了他“想当歌唱家”的热情。
13岁时,阎维文考取了山西省歌舞团。本来他考的是声乐,团里却把他分到舞蹈队。那时,凡是文艺团体和学校都住进了军宣队、工宣队之类的组织。阎维文就常找机会和团里军宣队接融,向他们申明自己想要当兵的意愿。这个机会终于来了,1972年,山西省军区文艺队招文艺兵,经过军宣队同志的推荐,阎维文成为4名候选人之一。省歌舞团领导知道此事后,向他表示,马上提干、你不要去当兵。许多老师也劝他:“当兵每月只有6元钱的津贴费,而在歌舞团一提干就可拿46元工资,还免费发放—年四季的练功服。”可从小就对当兵梦寐以求的阎维文“执拗”地参加了省军区招文艺兵的考试,并以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和边舞边唱《洗衣歌》顺利地通过考试。当主考官跑来告诉他:“首长让你写个报告。”当时只有14岁的阎维文将笔咬在嘴里,沉思良久,唰唰一行字:报告,我坚决要求参加解放军!
阎维文穿上了军装,圆了当兵梦。
走入军营的阎维文没有因为夙愿得偿就停止了追求,他更加努力踏实地向艺术的峰巅奋进着。为了提高自己的演唱水平,阎维文除了自己每日勤奋练习外,还自己找山西大学的教授学习声乐。每日都要骑车往返于省军区和山西大学,一趟下来就20多公里,而且风雨无阻。这对一个时年尚不足15岁的少年来讲,困难是可想而知的,但他硬是咬牙坚持下来了,经过几年的努力和刻苦学习,阎维文的演唱水平有很大提高。天才加勤奋和机遇,为阎维文事业的成功夯实了阶梯。
1979年,解放军总政治部面向全国招收30名合唱队演员。当时,歌舞团把视野主要放在上海、哈尔滨等大城市,太原只去了两名考官,复试时剩下3个人,结果只有阎维文一人被录取。
来到总政歌舞团,阎维文见到了许多国内歌唱名家,面对优秀演员,阎维文也进一步感到了自己的不足。
“自己原来以为唱得不错,可一到总政歌舞团,‘吓’的就一个星期不敢张嘴。”阎维文心里一咬牙告诫自己,努力学习,提高唱技,勤学多练。经过多少寒暑,经过多少次合唱的演练,经过多少次刻苦的深钻细研,阎维文终于从合唱队伍中走到了前台,先担任领唱。后又成为一名独唱演员。
成名后的阎维文始终记着自己是一个“老兵”,他深爱着军营和连队,深爱着战士们。他深深地懂得是军营把他从一个不懂事理的孩子,培养成一名专业文艺工作者、国家一级演员、党的十五大代表。他演唱的每一首歌深深地感染着战士,战士们也深深地喜爱着他。
在总政歌舞团的15年中,阎维文每年坚持下部队演出100场以上,特别是在边防海岛和前线、偏僻营区,他用歌声,说出了战士们的心里话,带给战友们欢乐。
有一年过春节,有一个部队的高山雷达连收不到电视节目,看不到春节联欢晚会,战士们从营部的长途电话听阎维文演唱《想家的时候》,话筒在战士们的耳朵间传递了60多人,一首歌仍然没有听完,大家谁也不忍心多听一会儿,怕后面的战友听不到。听着阎维文动人的歌声,战友们眼泪滴湿了话筒……还有一次,内蒙古边防一位姓温的战士,给阎维文写了一封2000多字的信,信末说:“太可笑了,或许您根本收不到,读也不读此信,但我还要等一段时间。9月14日(农历)是我的生日,在那天我如果再见不到我现在在世上惟一的一个可信的人——阎维文叔伯的回信,那我就真是绝望了。”阎维文随即给这位战士回了信,并从商店买了一盘自己的演唱磁带寄给了他。不久,这位战土又来信告诉阎维文说,你挽救了我的生命。阎维文对此说道:“战士们喜爱自己演唱的歌,真诚待我,我只有更加努力地演唱好战士歌曲,我爱军营,我爱战士们。从情感上说,我别无选择。”
一次在广西演出时,突然下起了暴雨,坐在露天场地的数千官兵无一打伞,纹丝不动,因为担心演员手中的话筒淋湿导致雷击,台上的歌唱演员打起了伞。最后一个登台的阎维文,为台下的官兵所感染,弃伞而歌,在暴雨浇涮中一连演唱5首歌曲,歌声、心声、雨声溶在了一起,那感人的场面至今令官兵们没齿难忘。还有一次,阎维文在云南前线慰问演出,那天凌晨5时,一辆吉普车便载着他和彭丽媛、傅庚辰等开赴老山前沿阵地。一路上,枪声炮声伴着汽车引擎声,为躲避炮火,在通过封锁区时,吉普车是呈S形左摆右扭着前进的。阎维文一到阵地,不顾一路惊险和颠簸,一下车就沿小路走到战壕里,边走边唱,那天阎维文为战士们演唱的是《我爱老山兰》、《心中的歌献给战友》、《小白杨》等歌曲,反反复复记不清多少遍,他的歌声时不时被枪炮声打断,但他坚持着,在枪炮声中,为战士们演唱完。演唱中,一些战土用身体挡住阎维文,以免他遭受枪炮击伤。在随行干事几次喊着下山的催促声中,阎维文与可爱的战士们一同合影,签名留念直到天黑。下了阵地,阎维文嗓子直冒烟,快要讲不出话来了。可他还是咬着牙为战士们又表演了一个口技。这件事,成为阎维文一生中最难忘的一件事。经过血与火的洗礼,阎维文切身体会到“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的真正含义,也更加激励他“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艺术事业中去”。阎维文说道,那次演出结束后,就去了牺牲战土长眠的墓地瞻仰,站在烈士墓前,我最大的感受是:人生的追求不应是名利,而是理想。
从15岁走进军营,至今,绿色的军装伴随着阎维文走过了25个风雨春秋,他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军营和他矢志不移追求的歌唱事业。而正是这5年的军旅生涯,铸就了阎维文其人其歌。
正像他录制的磁带《阎维文献给战友的歌》开场白中说的那样,亲爱的战友们,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当兵的。作为一个有着20多年军龄的老兵,我很愿意和大家聊聊天,说说心里话……说句心里话,我的这些歌,与其说是唱出来的,还不如是说出来的,说的就是我对人生的理解,对军旅的感情……
在采访中,阎维文多次动情地谈到,我做为一名部队文艺工作者,用自己的演唱为人民服务、为部队服务,是我应尽的义务,我深爱着战士们,能用歌声为战士们送去欢乐,表达战士的心声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对战士们称我为“战士歌唱家”感到非常欣慰。
是的,阎维文时刻记着自己是一名军人,他将反映当代军人情感生活当作己任。当在演出中了解到许多战士反映,没有歌曲能表达战士退伍心情的歌曲时,他立即赴连队体验生活,与退伍老兵座谈。最后,于去年创作并完成了《再见吧,老兵》,又一次成为退伍老兵和战士们喜爱的歌。许多战士们都说,阎维文知道我们想什么……
按照阎维文的名气,他完全可以“走穴”去赚大钱,可他从未有过此想法。
他说,我的岗位在军营,因为我是一名老兵。军人,就意味着奉献和牺牲。我要用歌反映当代军人的精神风貌,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服务,为战土们奉献自己的才华.我执着地热爱我的事业,愿将中国传统的音乐进行整理、收集,以使其“民族的东西真正成为世界的”。我将一直为战士歌唱。